受到了温柔的鼓励,阙安这才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

“我,我全都寄回山区了,我好多同学都还没有衣服穿,他,他们都比我更需要衣服,我现在过得已经比他们好很多了……”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秦郁之的脸色,忐忑的目光在秦母身上徘徊,像是极端害怕一般一般,小声嗫嚅道:

“如果阿姨需要的话,要不,要不我让他们把衣服寄回来……”

阙安咬了咬唇,凝了水如小鹿般的眸子望向秦母,目光里有恳切,有不安,还有惧怕。

被反将一军的秦母:……

宋清心怀激荡,热泪盈眶。

寄给山区同学了!

瞧瞧,瞧瞧这“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精神,这“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悲壮,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就心系他人,把好衣服都递给同学,自己穿着破败不堪的校服。

怎么能让这样的孩子受委屈!

宋清转头坚定的对秦母道:

“阿姨,衣服这钱我掏了。”

宋清转头拍了拍阙安的肩头:“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再去买几件,你同学有穿的了,你也不能苦着自己,听到了没?”

阙安感激的使劲点头。

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秦母:……

接下来的三小时,众人围坐着听阙安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山路十八弯的山区,没有白炽灯和纸笔的情况下,艰苦卓绝挑着煤油灯,用煤块儿在地上一笔一划学习知识的。

一顿饭下来,整个局势已经奠基的差不多了。

宋清已经泣不成声,扔下筷子,顿觉自己面前的海鲜鲍鱼都变得奢侈可耻了起来。

宋母颇有些对“山区教育”的感慨。

而主力军,秦母怀疑的眼神在队友瓦解的理智中逐渐也变得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