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会这样吗?”
“不会。”蓝景行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漠然地走过去,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还想要活着,蓝景行说肿瘤区的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五十,用相当的代价去争个苟延残喘,太不划算。
我一间间病房看过去,有人在呻吟,有人在绝望,有人在哭,蓝景行终于停下来,我却突然闭上眼睛,再不敢看。
“就是这间了。”他轻声说。
那一刻我又无比希望我们都可以活下去,长命百岁。
蓝景行往旁边让了让,并没有进去的意思,我颤抖着扶上门把,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张是空的,周也在靠窗那侧,我几乎认不出他。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没有了,他卧在那里,脑袋上青郁郁一层头皮,人也消瘦得不成样子。
“周也?”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人和我顶天立地的老哥对上型号。
“小奕?”周也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小奕你……”
“你妈逼!”我哭着跑过去抱住他,连日的恐惧,不安,恍惚仿佛都落到了实处,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全身筛糠似地抖,“混蛋玩意老狗逼,你他妈是不是要我死!”
“我……”周也有点慌乱地抱住我,手臂一如既往的结实,怀抱让人安心,“小奕你别太激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