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此竟做起了不干净的梦,满脑子皆是上半宿那一幕。于她,这屋里头是一片漆黑,可于他却能瞧清楚个大致轮廓,因而入梦回想,便被那白皙的玉指及绯红的面色刺激得颞颥突突直跳。
睁眼已是青天白日,垂头即见梦中人贴在他怀里,两只小手紧攥着他的衣襟,气息吞吐均匀,睡得十分香甜。
她那拱床角的习惯倒是给他治妥帖了,如今总将他当作床角。
昨夜躲藏在此,为免暴露连窗也不得开,他透过窗纸瞧了眼外边天光,欲意起身确认一下外头情形,却是方才动了一下,纳兰峥便醒了。
猝不及防一个四目相对。
天光敞亮,不再如夜里那般好似隔了层纱。两人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一块去,一个眼神闪躲,一个满面通红,随即齐齐暴起,猛一个翻身背对了彼此。
却是如此一番动作过后,皆觉自个儿躲是应当的,对方却无理,故而又齐齐忿气地扭回了身来,异口同声质问道:“你……!”继而一道停了没说下去。
湛明珩被她气笑,为免惊动隔壁,小声道:“纳兰峥,我守身如玉十九年,如今清白都交代出去了,你拿了我的竟还敢躲我?”
“……”
这是什么强撑台面的无赖说辞?敢情他那东西有清不清白的分别,她的手便没有了?夜里是只服服帖帖的猫,还洄洄洄洄地喊她呢,白日竟就成了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