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没有回答,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大半,杯底磕在了桌角,“当”的一声。

“他有病的,你不怕吗?”吕清风保持着微笑,“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元泽眯着眼睛,双手抱臂,往后靠去。

“他手臂内侧那么多伤痕,你就没想过?”吕清风停顿了一下,接着发问,“什么样的伤会在手臂内侧?”

元泽依旧懒懒地靠着沙发靠背,嘴角勾了下,眉峰轻挑一刻,立马又恢复到一脸的淡然和无所谓。

还是这个表情,4年前最后一次见元泽的时候,他脸上就是这个表情。以前的热情全然不见,把失望埋在很深的角落,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你是不怕,你什么都不怕。”吕清风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掉了一缕下来,挂在额角,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无措,“我现在向你学习一下。”

“吕老板,你没变,”元泽说,“我也没变,所以,结局也不会变。”

“这生意还做吗?”元泽看吕清风愣住不说话,问了一句。

“做,生意归生意,”吕清风喝一口水,“我30多岁的人了,这个分得清。”

“你是过来扶贫的。怎么,现在有钱了?可以表白了?”元泽问,“但实话说吧,我设计桌游挺不便宜,一张卡片500,正反两面,纯手绘。”

“我知道,我看了论坛,说你们的精致,逻辑也好,值那个价。你们有粉丝的,还能给我酒吧带点客流过来。”吕清风见元泽面露缓色,接着问了句,“你还是那么喜欢画画?”

吕清风看到元泽没打算继续话题,薄薄的眼皮又垂下去盯着手机,于是起身去了吧台,“我以前的心理咨询室转给别人了,华中前10的心理咨询师,我把他名片给你,”拉开最底层的一个小抽屉,拿出名片夹从中抽出一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别说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