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是成年人,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总是靠着幻想过活,怎样都会变得冰冷现实起来。
我还记得他在楽明河畔说的以后是关于社会救助的话题,并非现在这样整日坐在压抑繁忙的办公大楼里。
而我也曾经希冀能进某所实验室或者高校,而不是成为一家即将倒闭的餐厅的老板。
因为一场把我们三人都改变了的意外,那自不必提。
我舔了舔嘴唇,这个原因我连秦澍也没说,总觉得有点羞耻,他的人生一帆风顺,除了一副健康的身体,其实什么也不缺,而我却总是处于一种万分窘迫的环境中。
“我需要钱。”
他怔了怔,灰白的烟灰簌簌从他手指间散落,橘色的火光明灭,我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香气,朝他笑道,“裴翊,我有个儿子。”
第5章
宋稚是裴翊刚离开我那年在马路上捡到的,巧合得像老天弥补给我的迟到的礼物。
单薄破旧的毛毯里只有一张写着他名字的白纸片,因为在路边冻了太久差点活不下来。
他不爱哭,小时候总是很用力地抬起脑袋看天花板,一岁半之前安静乖巧得近乎痴傻,不哼不闹,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秦澍还怀疑过他的脑子不太正常,让我带去医院做过好几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