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出生就注定肮脏的人,在年少时无意中得到了一丝本不该品尝到的滋味,只有当彻底失去时,才会在心中怅然若失。
许凌云用力深呼吸,他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烈火痛烧成灰烬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传来撕裂一样的痛苦。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已经亮了,隐隐一些光亮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
许凌云坐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
许凌初安安静静地在他身旁,还在睡着。
许凌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少年人下颚处的线条已经完全没有了几岁时的样子,只五官还能辨认出一些小时候的模样。
他多庆幸,许凌初在记忆中把他忘掉了,却无法叫身体也把他忘掉。
十月,这一天从清晨起就乌云密布,到了出门时,已经下起连绵的细雨。这一天,也是许长风的忌日。
尽管已经三年过去,在忌日的这一天仍旧会有一些便衣在墓园周围出现,零零散散,驱之不散。
两辆车静静行驶至墓园。
许凌云下车,撑开黑色的雨伞,只和许凌初一起并排走向墓园的深处。
雨水滴落在雨伞上,周围满是潮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