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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榕问:“什么?”

“之前小池的发情期的时候,我把他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了。”晏丞的眼睛微微失神,好像那时候的池希烨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见自己皱着眉头,一根一根地掰开池希烨的手指,避之如蛇羯。

傅榕感觉晏丞只是需要一个倾吐对象,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于是没有吭声。

果然,晏丞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徐徐地开口:“我答应过他不松手的,他那样求我,求我别走,求我标记他,但我没有……”

“但其实那个时候,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先身体条件反射抓住他了。”晏丞说:“我出来之后立刻联系了医生,然后在房间门口守着,他在里面哭,我在外面听着,竟然也心疼得想哭,想冲进去抱住他。”

“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谁,所以我问自己,我配进去标记他吗?小池什么都不知道,他对我一心一意,却由此至终都被我蒙在鼓里。”

“我当时心乱得很,一时想起小时候的池希泽,一时又想起喊我‘先生’的池希烨。”

晏丞坐在床沿,良好的家教让他即使随意地坐着,腰背依旧停得笔直。

他还穿着白衬衫,后背在灯光下照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他在微微颤抖着,但竭力压制着这种颤抖,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

“后来我忍不住了,小池一直在喊我,我准备把门打开进去了,但是医生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沉得难受,于是选择了逃避。”

晏丞眼神慢慢聚焦,定在自己手心的伤口上,“我把医生留在家,自己出去呆了好几个小时,后来我想回去坦白,我想和小池好好聊聊,关于他的哥哥,也关于他。”

“但我来不及了。”晏丞的腰背突然塌了下来,好像费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他闭起眼睛,依旧能感觉到滚烫的眼泪从眼角缝隙流了出去:“从那一刻开始,所有事情都来不及了。”

病房里安静了很久,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偶尔的呼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