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随你,我怎么都行。”
“真行假行?听着音儿不对。”不知是逗关祁还是哄关祁,贺天耀说最近几天夜里他总梦见关祁,醒过来心里就有点空,孤枕难眠了。
关祁才不打听他梦见什么,一问调戏的主动权又跑到他那儿去了。关祁说:“谁知道你干什么忙呢,没准让哪个小骚/货缠上了乐不思蜀。”
“吃醋啊?”
“我长这么大最不爱吃的调料就是醋——嫌酸。”
“唉我真有事儿,这边落地比想象得慢,我也着急,没办法,合作有时候就是这样。其实只要和人打交道就是这样,哪儿那么多顺我心意来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事儿,多一层关系就多一层可能的麻烦,没那么嘁哩喀嚓。不过就还差个尾巴敲定了就行了,明天我肯定回去,好好补偿你,啊?”
“拿什么补?”关祁语调色色的。自从贺天耀出差,他已经等了好多天了,这好多天里净是他当雷锋为别人服务,自己倒一直把自己憋着。他这时也成了贺炤,恨不得当下就痛快一场,对贺天耀的话,前半部分他全过滤了,他只在乎最后一句。贺天耀是忙是闲不归他管,他也不关心,他甚至没问过贺天耀是做什么的,只大概知道这是个利用各种资源和人脉“瞎折腾”的主儿,一句两句概括不清。
“你想要什么?”贺天耀也色色的,不过他的色不在语调,在呼吸。
“你看我缺什——”
“缺操啊。”
关祁话没说完就让贺天耀抢了白。他“操”一声,听起来又笑又恼,像要逮着什么勾他馋虫的东西狠咬一口似的,那么不解欲。
“听出来缺了,”贺天耀还在勾他,“回去让你咬,啊,这回随便咬。”
“你要是明天再冒出个什么意外放我鸽子,我就咬你鸡/巴。”
“咬啊。”贺天耀故意歪曲那个字,“就是留给你的。”
还演上瘾了,真入戏。关祁说:“你这自信是遗传的吗?姓贺的专属。”
“你说谁呢?”
关祁听出他这几个字的潜台词:我没在的这几天你真把自己闲着呢?恐怕没有吧。
有没有关祁也不想告诉他。关祁答应了贺成砚不把那个晚上的事告诉任何人。其实也不是答应,是事后贺成砚对关祁说,他知道贺天耀是gay,也猜出关祁能这么大胆子勾搭他,估计已经和贺天耀上过床了。他当时用“有过一腿”这个词,让关祁有些想笑。关祁问他怎么知道的,贺天耀说家里除了大哥没人知道。贺成砚说看出这个并不难,他不是也看出关祁了?又说既然贺天耀没有主动告诉他,就说明这件事和他无关,在贺天耀眼里,他不需要知道这件事,他当然就装不知道。他这话给关祁的感觉是:我的事也不需要贺家其他人知道,所以你也应该学会闭嘴。
至于贺炤,从根上就不是关祁招的,凭什么往他头上算?关祁对着电话里的贺天耀打了个哈哈,说:“还能有谁,你真以为我那么缺操?当然说你啊。等了这么多天,还得求你?”
“求不用。”贺天耀一笑,“就把你那骚劲儿拿出来,我自愿上钩。”
第二天一白天关祁都心猿意马,给贺炤补课讲卷子的空当总惦记晚上的约会。晚饭时他听见楼下有车响,以为贺天耀等不及跑来接他了,没想到进门的是贺荣川。
第18章
一看见大伯,贺炤没来由地紧张。事先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又干了什么值得挨批听训的事,他的紧张完全是下意识的。下意识比有意识恐怖多了,因为你想不出理由。没有理由就没有准备,这招儿怎么接?
直到闹明白贺荣川不是冲他,是给老爷子送药来的,贺炤的心仍有些扑腾腾。他直觉他还是那个捎带脚的,绕不过去。关祁说他想多了,他说:“不信就看。”
果然,他拉着关祁刚躲回房间没一会儿,贺荣川上楼来了。倒是没说什么,先环顾了房间一圈,关祁马上明白自己该出去了:在不需要他服务的时候,贺荣川的眼里是没有他的。无所谓,反正关祁对这叔侄俩接下来的谈话不感兴趣,正好收拾收拾出门赴约。他已和贺天耀约好了,进门就干,不在洗澡上耽误工夫。
等他一身香喷喷地从浴室出来,贺荣川居然还没走;更居然的是,他和关祁一道走,主动问关祁准备去哪儿,他送他。
怎么,又想哥俩一起来?关祁坐上车瞄一瞄他,觉得气氛不像。那是怎么了这么热心,有事说?什么事?觑着他正打方向盘的手,关祁心里忽然虚了一下,不会是关于贺炤吧?这叔侄俩刚才说什么了?贺炤那个没心眼的大嘴巴……关祁一声不响地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