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砚不语,偏开头转向窗外,似乎他宁可去看烤人的太阳。从他的位置朝院里望,石砖地面上波光粼粼,他像是被这热浪蒸得说不出话来。

“你盯着一个男的的屁股也好腿也好,能生出感觉,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还是不语,但他眼神移回来一下,很快又移回去。眼神已经把话问了:意味什么?

关祁说:“意味着你可能有点变态。”

“变态不是个坏词,它充其量能反映在你眼里什么是常态。”

贺成砚的反应还真快,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出去了,不受试探,也不露偏见。和贺炤另两位叔伯相比,他身上嗅不出明显的直或弯的气息,这让关祁愈加好奇,越看不透就越想看透。

“你说话真绕,直接点多省事。”

“话直接不一定态度直接,态度直接也不一定话就直接。你想要哪种直接?”贺成砚推推眼镜,干脆讲起绕口令了。

关祁说:“你就告诉我,你刚才看我看出什么感觉了就这么难?”

“我忘了。”

“忘了?”关祁的意思是:你哄谁呢?

“过去了,就忘了。有个词叫稍纵即逝。”贺成砚的视线重新盯回电脑屏幕。

关祁继续盯着他,心里想,自己的心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总有这样那样的杂念或妄想,不甘寂寞。也不能叫不甘寂寞,至少他认为他的不甘寂寞和常规意义的不甘寂寞不全是一回事。他的不甘寂寞更仿佛一种情绪涌动,涌地不单是欲/望,更有他一阵一阵忽高忽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