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这一刻很温暖。很变态对不对?明明前一刻我还疼得要死,这会却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觉得心口沾满了糖浆。

医生走后,施岷把椅子挪近了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不用担心。”

施岷没说话。

我等着他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揉揉我的头发,就像几年前,我跟他哭诉决裂的事情时他对我做的那样。

可他没有,只是相隔很远,很温柔地安慰我:“都会过去的。”

这不提倒还好,一提,我又想起我妈那个有点佝偻的背影,和默默抹泪的动作。

“我觉得,这里可能呆不下去了。”我的语气一定很委屈。

施岷不回答,只是更轻柔地安慰我,过了一会,还把我的脸捧起来,看我有没有哭。

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倒不至于那么没用,被骂几句就哭。看他看我的眼神过于温柔,以至于我真的鼻子发酸。

我能感受到施岷低下了头,我想他应该是想吻我的头发。

只是意料中的吻没有落下来,我只听到头顶一阵沉沉的声音响起:“你会有家的。”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施岷愣了愣,但我的样子过于可怜,他也没有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