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祸不单行,我却出奇地觉得解脱——说实话,我其实早该明白,怎么可能有人忙到连一顿晚饭都吃不上?唯一可能的解释是,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也对,一边是永远热烈的日子和永远新鲜的伴侣,一边是行将就木的躯壳。任谁都不会选择后者。

我的小豹子真的跃入草原。他回不来了。

可我无法理智,失去判断能力。我好像看到我俩的未来——相互亏欠、拉扯,哪怕爱已经千疮百孔了,也要把它死死按在怀里,让它继续变质。

我甚至开始仔细思考要在何种情境下告诉方岷生病的事情——既然方岷自己没有那份细心——大概会选在我生日那天,关上灯插上蜡烛,拿出手术报告说我许的愿望是多活几年。

就好像一场赌注很大的报复,瞧,你想离开我,那我就要选个最难忘的方式,绑住你。

疯了。

生命过于厚重,但爱又过于单薄。一个太重的负担强加在“爱”上,再纯粹的感情都会变味。

变就变吧,我想。谁让方岷先招惹我呢?

作者有话说:

作者又来讨骂了(深鞠躬)

第29章

可我还没来得及买好蛋糕点上蜡烛,甚至手术报告都还好好躺在床头柜抽屉里,没有任何心理建设和准备地,方岷自己知道了。

刘医生说我还是需要看护,于是找到之前我看病时填写的紧急联系人,通知了他们。

包括方岷和我爸。

方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往家赶,路上给我打电话,气急败坏地说,这么久了,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