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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雪 流亡贝壳 803 字 2022-11-13

众人皆是喝得酩酊大醉,只有几个不善饮酒的丫鬟来收拾残局。杜少审圈住丰雪的肩膀,十分下流地将腰腹贴住他,让他能明确地意识到某种火热的威胁。把喝醉了的人往自己房里带,一切的暗示都指向某种暧昧的隐喻。

丰雪咬咬牙,不作分辨,无论怎样,人肯跟着他走就好,偏了偏头,只是勉强躲开他的唇舌。

丰雪默认的姿态令杜少审忍不住眯起眼睛,喉咙里咕哝着一串又一串不甚分明的笑意。

“雪少爷…”在他颈间响起不间断的黏糊糊的呼唤,“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个鬼地方…想着你,我才撑得下去…不过你要是知道我想你什么,你又会不高兴…哈…我今天一定不会让你不高兴…我们舒舒服服的,嗯?我会很轻…很小心…一定不弄疼你…”

丰雪的背上被他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勾勾缠缠地到了房里,以为大功告成,学着玲儿的样子,笨手笨脚地给他拧了一张帕子,把人安顿在床上,拍了拍他的心口,“快睡吧,你应该很累了…”

杜少审双眼晶亮地盯着他,难以置信。

“睡?就这么睡了?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换张床不成?”

拉着对方的手腕,心有不甘。

丰雪被他看着,却十分认真地点点头,“你瘦了很多,在宪兵队肯定没有睡好,我的床软,你可以好好休息…”

当然是说谎,不过杜少审醉着,所以他并不是特别担心,反正子时一到,丰因就会回来了。他只要在旁边守着就好。

杜少审听了他的解释,沉默片刻,脸色本就苍白,此刻几乎有些泛青。

丰雪以为他又要闹起来,却只见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让我睡也行,你上来和我一起…”

“好吧…”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在他身边。

然而不知为何,被杜少审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拢着,居然真的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就不知道杜少审仰躺在他身边,一直双眼大睁。

确认过丰雪熟睡后,黑暗中响起一声嗤笑。床上的人被扯落了软绵绵的绸裤,两条细腿大开着,被喷上一点温热的鼻息。杜少审摸了摸他软塌塌的肚皮,一挺腰,直接就操了进去!

“不是想见丰因吗?”痴狂地舔舐起身下之人雪白的脖颈,从他的喉间挤出沉闷的呻吟,“再卖力些勾引我,把你操死就能见到丰因!呵…”

月光从窗格中洒下来,照亮了杜少审的半边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瘦出嶙峋的意味,眼角眉梢透露出几分凶恶的狰狞。

第34章 第十一张:淮南皓月冷千山(下)

丰雪脚腕细,架起来就那么瘦瘦溜溜的一条,承不起许多的不甘与怨仇。杜少审做到一半去摸他的腰,一把的汗,吸在缎面上一些,卷起濡湿的弧度。鬓角的发丝也被沾湿了,贴着腮弯了弯,把脸颊修饰出脆弱的折角。

“呼…”慢慢吐了一口气,吻在他那缕湿发上,有些恍惚地询问:“你不是为了丰因该多好?”

丰因、丰因…

光是这两个字咬在嘴里也能咀嚼出苦涩又恶毒的汁液。怒气腾起来,把丰雪摆成一个愈加耻辱的姿势,用他软绵绵的手臂抱起他自己的膝盖,将身体完全地敞开,变成任人宰割的模样。

杜少审听人描述过丰雪降生那天的场景。

繁茂绵密的雪花簌簌而下,一层一层,把所见之处细细密密地染成银白。瑞雪兆丰年所象征的吉兆,使丰家笼罩在一片热络的急切的喜悦里。丰家的小儿子,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轻拿轻放,小心呵护。

咬着牙,狠狠地送了一下腰。丰雪被压得一颤,雪折了、碎了,发出轻微的、静悄悄的一声裂响。

“我恨丰因!”杜少审贴着丰雪柔嫩的耳廓,咬牙切齿地说。

“我恨他像赶一条狗一样把我赶走,让我远远地离开你!我恨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的卑贱、愚蠢、痴心妄想!我的出身比不上他,比不上你,我是杜家送到你们家里来的弃子,蹭吃蹭喝、腌臜龌龊的东西!可我也想往上爬!我也想往上爬啊!我从杂役爬到少掌柜的左右手又有什么错!他嘲笑我攀爬的姿态丑陋,可生而尊贵又算得上什么体面?他觉得他天生就比我、比我们这些人更懂尊严…那叫什么尊严?…那只是傲慢!…是通过践踏他人而取得满足的卑劣的虚荣感…”

脑子里有数不清的咒骂、凌辱、劝慰、开解交替杂错,有些事他想不清楚,傅柳姜帮他来想,愤怒之下也常吐出许多拾人牙慧的东西。胸口中弥散着干涩的苦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少年时经受过的摧心毁骨的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