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关辰看着她原地变脸,要不是高跟鞋不方便,她可能还得在地上蹦跶两下,一脸甜蜜的拆开花束的丝带,那表情透着股子难言的期待,好像面前的这不是一束花,是她心爱情人的衣服。

孙关辰还是头次看一个人拆花束,觉得不忍直视,皱眉看着她荡漾的表情,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短暂的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顾小文这样,或者说他觉得顾小文就不太可能会有这种小女孩的情态。

食人花的娇羞吗?

孙关辰忽略心里的那微不可查的,一点点的不对劲,满身恶寒地说,“你能不能把你那表情收收,不就是一束花吗?”

孙关辰心说,我半条街的店铺合同送到你手上也没见你这样。

顾小文不理会他,手上挑拣着还不错的花,剪了根之后放进笔筒,嘴里欢快的吹着口哨,成曲儿成调,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摆弄着玫瑰花的顾小文身上,有种难言的魅力。

她也像这些花,看似娇嫩,实则暗生尖刺,花瓣层层叠叠不像是别的花一眼就能看到花蕊,她的心是什么样的,只有把花瓣都拨了才能看见,艳烈得扎眼,透着炽烈旺盛的生命力,没有人不喜欢。

这是顾小文身上经常会透露出的气质,好像一切胜券在握,好像被剪掉了根茎也没关系,兀自开到荼蘼,势不可挡。

而这样一个人,也敢去真的喜欢像江容那样一个人,好像前有狼后有虎身在悬崖峭壁,她也能乐观面对浪漫到死。

这恰恰是孙关辰欠缺的东西,他太缺少对于生活旺盛的热情。

见过的,经历的越多,他的后半生,剩下的只有伤病和纠缠不去的噩梦,不知道还有没有治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