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骨头还叫什么白斩鸡?”杨真说,“真正的白斩鸡,骨头还要带一点点血丝,吃起来才嫩才香。”
“但是也不会有人专门去啃白斩鸡的骨头,而且没有骨头吃起来很方便啊。”余心又说,“下次做个没骨头的吧?”
杨真:“不做。”
余心:“唉……”
他把这一个语气词,叹得一波三折,悠悠袅袅。
杨真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好吧,给你做一次剔骨的。”
余心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殷勤地给他夹了一块最嫩最好吃的鸡胸肉。
因为生意冷淡,两人这顿午饭吃了一个小时,居然没有一个顾客上门。
德胜街的街口贴着拆迁办的通知,贴了好几次,也被人撕了好几次。
德胜街里的人都看过了通知,拆迁办和开发商一起,也跟他们开了好几次会。但几乎每个上了年纪的人都觉得,拆迁安置的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了。余彬彬这些年轻人倒是认为很合适:那个位置以后一定会涨价的。
杨真以为余心会很伤心,很舍不得,但余心没有跟他交流过自己的想法。
他也不教小孩捏罐了,收保护费的事情完全交给了余彬彬,自己则一天到晚在杨真的鸡铺里混日子,吃饱了就上楼睡觉。
“这个周末怎么样?”杨真开口问,“去不去?”
“有事。”余心回答。
杨真咬牙切齿:“余心!”
余心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白斩鸡上。
“不用这么客气啦。你的别墅我知道很漂亮就行。”他说,“我去住的话,还要收拾行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