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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透的樊天意识还有些昏聩不清,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猛然从床上翻身下来,腹部的伤口再度遭难,渗血的刀口与湿贴在身上的衣衫上斑驳的血迹变得合情合理。

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将床上可疑的痕迹冲刷得无迹可寻,洗脱嫌疑的江赫然,没化妆的脸上贴着面膜,蓝色的美瞳与假发妥帖的戴着,林间受惊的小鹿一样依偎在“丈夫”的怀间。

一个精致清爽,一个连眼睫毛都在滴水。

听到警报声赶来的酒店服务人员在现场找到一个烧穿的枕头,与一滩只剩蜡油的蜡烛。

樊天的身上披着事发时“正巧”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江赫然找给他的浴巾,身上的血是遮住了,周身低气压的戾气却噌蹭的向外发散。

梦游的人被叫醒,往往会表现得迷茫或者情绪低落,严重者会有暴力倾向。才从梦游状态进入正常睡眠的樊天,心情正处在最严重的那一档。之所以没用机枪让走廊里被火灾警报声叫起的乌泱抱怨的住客们永远闭嘴,纯粹是因为手边的箱包里现下没有机枪。

不妈宝的樊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需要核实情况的工作人员求助般看向江赫然。

于是作恶第一名,不知善字怎么写的“妻子”友善的与工作人员沟通了起来。

危机解除,两人换了新的房间,一向不拘小节,不会好好穿衣服的江赫然这会将敞穿的衣袍裹得严实——他胸前两点被吸得现在还是肿的。

缺德带冒烟的江首领说着自己都差点信了的鬼话,“抽烟时火星掉枕头上了,没留神就烧起来了。”

樊天沉着眼,目光落在江赫然的胸口处,像是能透过衣料看到对方身体上欢愉的痕迹。

不过这是他面对首领时惯有的视线角度。

樊天在江赫然说到抽烟时,默然了一瞬,反思道:“是我失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