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祎此刻才意识到程望又在跟“女朋友”聊天,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床位。
乔北心拧着眉头,问:“晚上的药吃了吗?”
程望好笑道:“吃了,吃了。唉……我之后要不要每次吃药时也拍下来给你看。”
这样一句玩笑话却没能收到预期的效果,乔北心盯着程望,神色不明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程望受不了:“救命啊!你够了啊!一点小伤而已,哪里需要这么紧张?”
乔北心反问:“怎么不需要?你的朋友看一眼就知道更严重了,只有你自己不当回事。”
“我哪有不当回事,我一直都知道要去看啊!”程望小声嘟囔着,“我还等着伤好了赶紧回去呢。”
话题又一次转回这里,乔北心似是有些不耐:“等你好了再说吧。不然我还要分心照顾你。”
程望愣住。
乔北心本意也不是发脾气或抱怨。他最近实在对这种话题太过敏感,话赶话蹦出了这么一句。
说完就后悔了。
“对不起小望……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乔北心坐在床上,疲惫地靠着身后的墙,又捏了捏眼角,表情痛苦,“我最近压力太大了……是我自己的问题,真的不是在怪你。”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又重重呼出一口气:“照顾你是我该做的事,我不是觉得你手受伤了是负担,只是想让你先好好养好伤。软组织挫伤不难养,但手指难免有个磕磕绊绊……”
他话越说越多,到后面完全没有了逻辑。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短暂停顿几秒后,脸上甚至出现“我到底在说什么”的疑惑。
最后,乔北心又一次跟程望道歉:“小望,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就是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没办法再接受身边的人出什么事了。”
程望一直低着头,乔北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偶尔看到他眨眼时上下飘忽的长长睫毛。
不知过了多久,程望抬起头,冲他挤出个轻松的笑容,又举起自己受伤的手给他看:“真的是我室友看错啦,没有严重,比早上和昨晚都好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