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闻声回过头来,见是柏锋临,连忙起身叫道:“柏总。”
柏锋临没看他,走近了,贺燃仍在昏睡,脸色过分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怎么样?”静静看了片刻后,柏锋临问。
陈言定了定神,声音有些过度压抑后的哑,“空包弹意外击发,擦着胸口斜飞过去了,没中要害。”
柏锋临皱着眉沉默了半天,陈言也不太敢说话,只是静静站在病床边,时不时拿着棉签给贺燃沾点水涂抹在干裂的嘴唇上。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
“我来吧。”柏锋临骤然出声,吓得陈言一个激灵,棉签上的水滴歪了,水顺着贺燃嘴角往下滑。
陈言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把水痕擦拭了,看得柏锋临在旁边直皱眉。
陈言擦完,战战兢兢退开,柏锋临视线落在贺燃身上,跟陈言说:“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六个小时后。”陈言赶忙说。
柏锋临点点头,不说话了。陈言在旁边等了一阵,看他没什么吩咐,于是试探道:“柏总我去楼下买点吃的,您先将就下,之后我回酒店收拾下东西。”
柏锋临嗯了一声,低头在看手机。
路洄说他已经买了最快飞云城的票,贺燃受伤的消息已经封锁了,不会传出去,公关组也已经待命。
柏锋临收了手机,陈言已经悄声退了出去,此刻偌大的病房只有他和贺燃两个人。
贺燃的嘴唇又干裂了,小脸苍白得要命。
一不注意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能平安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柏锋临叹息一声,起身拿了柜子上放着的棉签,沾了水,俯身沾湿了贺燃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