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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觉得,真的好奇怪。

明明在进屋之前,在击倒大叔之前,我的脑海中排演过无数种杀死他的方式。

我将抓着他的头发一路拖行至洗手间,直到他溺毙而亡。我喜欢制造窒息、溺水和意外死亡,这样就不会有血迹和dna指向我,也不会弄脏我新买的球鞋了。

简单,高效,而且干净。

或者换个新颖些的点子吧?把他绑在床上,用胶布贴住嘴里的两条软管,一条连接硫酸瓶,另一条连接纯净水,然后让大叔做生死选择,怎么样?

明明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

因为办完这些事,我要去刚才路过的面包店,买一盒奶油蛋糕。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如果没有揭开白布,如果没有看到那些画——我和大叔之间,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交集。

亚麻布上沾着一团铅白与镉黄的混合物。没有形体,只有冬雪与银杏的色块。

画作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它到底在展现什么样的情感。

答案只有我和大叔知道。

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曾经的秘密。

从那幅不成形的画中,我知道了一件事。

大叔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陪着我走向法庭,会在儿童乐园和我一起吃冰激凌,随随便便就构思出一座虚拟城市的大叔——那个被小时候的我崇拜着的,温柔到每次流泪都会想起的大叔,已经不见了。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我决定不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