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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残骸最终通向的那扇门只是虚掩。

在正对客厅,划得满身刀痕的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以及一个近乎粉碎的u盘。

视线触及那枚小小的金属碎片,江彧忽然错觉那东西是自己骨头的一部分,锋利到能将血肉一点点剖开。

因为痛,因为被扼住了呼吸,心脏一阵没来由地抽搐。

江彧仰躺在沙发上,扶手周围还有一滩浸染开来的血迹。

他茫然无措地望着天花板,指尖犹豫再三,还是掐了一下潮湿的烟头。

烟圈向天花板层层扩散。

他连收拾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世焕肯定是生气了,不然没有办法解释这孩子的行为——可他去哪儿了?

刚从喘不过气的牢笼中脱逃,刚刚才得到幸福与未来的小鸟,将要飞到哪里去?

为什么没有留信,为什么连电话都打不通。

可能被记恨,可能被讨厌,也可能永远没法相见的猜想如万箭穿心。

江彧试图用一口尼古丁缓解这份迷恋。但黑白电影还没来得及放完,茶几上的一包薯片还剩下小半。

空落落的出租屋里,只有清醒与痛苦。

外套的拉链太过碍事,江彧拉了好几次都没法到底,他等不及,他没有心情找寻原因。因此,他格外恼火地将外套甩脱在地,裹紧了身上的单衣。

江彧拿起鞋柜上的蔷薇,迎着阵阵寒风朝室外走去。

独自伫立在走廊的十几分钟,江彧犹如无家可归的动物般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不知道怎样才能挽回那颗受了欺骗的心。

当他呆立许久,终于抬眼留意到隔壁的房门时,脸上的表情又一次闪过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