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医生的伤势很快得到了妥善处理。久屋剪断最后一条绷带,合上医疗箱,脸色苍白。
他不知道现在还能向谁求救。
除了江彧,他的通讯录中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
“是d吗?是他带走了世焕吗?”律师的双手痉挛不止,“江先生,你知道的,你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世焕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很糟糕了,他们会让他万劫不复的!”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现在唯一肯定的是,带走他的人不是d——冷静点,久屋律师。医生还活着,这是最好的证明。”江彧拍拍对方的肩膀,一低头就看见了垃圾桶里带血的烟灰缸。他叹了一口气,走进客厅,“赶快把塞德里克医生带去医院,我不确定这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接下来怎么办?你要怎么找到世焕?”
“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似乎畏惧着江彧可能产生的负面情绪,久屋律师咬着嘴唇,紧张地观察起对方的情绪细节。
“江先生,世焕是个好孩子,不要因为这种事对他产生厌恶情绪。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正确的……”
“我不会多想的。”江彧没什么耐心地打断律师,“快点吧。这可是一条人命。”
久屋律师看了看态度坚决的江彧,又低头看了看塞德里克医生,犹豫着照做了。
赶走纠缠不休的客人后,这间屋子的主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小心地将蔷薇放置在鞋柜上,顺手带好房门。
上一位客人在离开前只留下了一路破碎。
行走的痕迹从客厅一路延伸,台灯、陶瓷碗碟和易碎品都摔得支离破碎,像刻意对这些不会反击的静物发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