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双手托着熊皮大氅,挡住了染血的前襟,对卫司雪说:“御赐之物还于郡主,折春提前祝郡主与竹马情郎重逢,自此和和美美白首不离。”

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是戳在他心上的刀。

可是心疼得太过,就会只剩下一片麻木,让他看上去除了唇色有些泛白,简直像是毫不在乎。

他这卑微的倾慕,甚至不配说出污了卫司雪的耳朵。

卫司雪却根本没接大氅,而是将她口中说的这“御赐之物”直接打翻在地上,任凭其脏污。

瞪着折春抓住他的手腕,“你要离开隆化城?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

“你又能做什么?换个花楼继续挂牌?你这么大年纪了,谁还会肯为你花钱?!”

“折春!你为什么这么冥顽不灵?”卫司雪说:“我将你送回风月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完全能在里面养老,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给你买宅子,买庄子,我他娘的连老婆都答应给你娶,你要走?!”

“你以为你把我给你的钱随便不知道给哪个野女人的事情我不知道?”

卫司雪满脑子都是折春要走,离开皇城。

这种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折春老老实实地在风月楼待着,就谁也伤不到他。就算戎问枫也不可能和一个已经重新回到花楼的男倌计较。

可是折春偏要走,他偏要走!

“你要去哪?和那个野女人私奔吗!”卫司雪踩过熊皮大氅,抓着折春的手腕朝着他逼近,“你要是敢用我的钱去养野女人,我就亲自了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