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峥如今官升四品,食秩千户,名义上镇府司二把手,更巧的是,他还今日休沐。
锦辔华鞍的纯色骏马矫健挺拔,革带鸦青的背光之下,越发显得眼前男子英气绝伦。江行峥面色不郁地俯身夺过琉璃珥的袋子,往里面看了看,然后看了看眼前这个荏弱黧黑的小书手,眯眼问:“琉璃?”
琉璃珥无端地便有些害怕,睁大了眼睛,小心地一点头:“……见过江千户。”
江行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垂头看看他的腿,又看看她的脸。
这就是那个姑娘?也不是多好看……何德何能呢?
正午烈阳刺眼,江行峥那双眼眸则分外幽深冷漠,良久,他将胸中的翻腾妒火压了下去,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向江东门飞驰而去——
“王振要完了。户部案贪墨那么多的钱财,吞掉那么多的民脂民膏。”
邝简一桩一桩地说给李梦粱听,“你们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之事,真以为现在还可以割席,没有人翻得过来嚒?”
话到此处,这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李梦粱的脸上的笑容敛住了,忽然冷冷道:“那他们也要有送走的机会。”
曾经执掌天下第一大教派的掌教,此时半垂的眉睫慢慢地抬了起来,闪出锋利的亮光:“金陵到京城,一路两千两百三十五里,途中用最快的驿马也要日夜兼程六日,这么远的路,这么久的时间——”
他语气森然:“邝捕头,不要逼本教伤了和气。”
水马官驿,疾烈地马蹄声鼓荡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