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邝简正在和工部的主事说话,余光瞥见小跑来的玉带娇一个眼风扫过去,让她略等等。
“听说今晨这儿有人闹事?”
邝简说完正事,小姑娘小猫一样小声地凑过来。琉璃珥在金陵还是不太方便四处行走,故而找邝简只有她一人。
邝简:“一点摩擦而已,不是大事。”
玉带娇哦了一声,紧接着和他说起小杀师傅今日的情况:已经不呕血了,时毅说最凶危的时候已经过来了,吃饭正常,吃药也正常,就是不爱说话——这些日子,小姑娘总是想方设法地去诏狱探监,镇府司的小道消息、杀香月的身体情况,她能打探来的都偷偷传到邝简这里。
“邝简,”玉带娇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问:“咱们真的可以扳倒李梦粱吗?”
小姑娘压低声音,嘈乱中,无不担忧地仰头问。
现在李梦粱已正式提拔为金陵镇府司正指挥使,她几日偷偷挨着成贤街后门去诏狱送饭,无意看到李梦粱往来交际高官庆贺的煊赫气场,哪怕只是飞快一眼,也足以让她明白如今这个男人炙手可热——玉带娇心焦,自己父亲生前也只是五品的巡按御史,扳倒三品的锦衣卫正指挥使,真的可以嚒?
蝉鸣聒噪得惊人。
邝简低垂下眼来,伸出手揩了揩小姑娘脸上已经糊成花的泥印子,沉声道:“你放心。”
李梦粱虽然棘手,但筹谋起来可以群策群力,还算是按部就班,对邝简来说,最棘手的还是杀香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