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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长叹一声,硬了硬心,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背,叫她冷静——

台下的男人发了狂地哭喊,哭声凄厉,混合着愤怒、哀伤、心痛和绝望,分不清那是尖啸、哀嚎还是嘶吼。曲宝一身飞鱼服傲然光线地站在台前,略一抬手,“此人干扰审讯,架起来!”

“不……”

就在朱十被人强行拽起的时候,忽然有马蹄声极速地逼近,急匆匆地让人心惊!

吕端贤心里一突,一时顾不上台下之人,起身便去远眺声音处,只见数十匹快马从古御街东北方奔驰而来,乱蹄砸得金陵城地面轰然。在最前面一匹黑马开道,紧接着赫然是金陵守备衙门兼领南境中军都督府李贤,而李贤之后,应天府、巡院、抚院、刑部、大理寺的年轻官员尽皆其中,并辔争骑,汇成一片密密匝匝的黄、绿、赤、紫贵色,好像整个金陵官场会骑马全都加鞭赶来,而在他们的最后,跟着服色鲜明的都督府兵骑兵,来势迅猛,直逼出冲锋的阵型。

吕端贤心头一颤,冷汗已从鼻端沁出,他早知今日一定会惊动守备衙门,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竟有这么快。

所有百姓听着这山崩之声,也跟着心里一沉,仓皇回头去看,只见骑兵已然猛然越步,以人数的优势将整个广场弯出半月牙形状,直接压制!

“让开!”

人群中忽然传来暴怒的一声!

一身黑衣不知从哪里提来一桶清水,从斜刺里猛冲过来,阵势的外围惊慌地闪开一个缺口,唯独守在高台台阶上的人以为有人闹事,不假思索地高举起绣春刀,就要将人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