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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百姓被卫兵隔着,凑近了也有不敢看的,一脸纠结地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很快,人群就有人辨认出这名女子就是此前引人注目的袁茨菇,踌躇着,迟疑着,纷纷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嘀嘀咕咕地和身边人说:“这案子不是审结了嚒,她怎么还没放出来!”再看那行刑之人紧追不舍,猛下毒手的样子,目光更是愤愤。

“这样打,这姑娘怎么抵受得住!”人群中,忽然有人叫嚷了起来!

正好此时,忽然有一股大力从西边推搡着人群挤进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男人满头是汗地举着一张状纸,一边跺脚一边急躁地喊:“住手,住手——!官府怎么能屈打成招!住手!”

众人一看,当即有人认出他来,主动呼喝着为他让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十,他刚在木坊得到的邝简的消息,一听情况有变,扔下木件就跑了过来!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扯着嗓子就朝着高台大吼!

人群像是滚油之中忽然迸入了一滴水,骤然间乱了起来!

“谁要闹事?!”

高台上的小旗一步当先,一声怒喝!锦衣卫、兵备道闻言忽地掼甲抽刀!

“不是闹事,不是闹事!”

朱十身后,一波犯人亲属溪流入海般急忙挤了过来,惊恐地应和!他们其中有中年人,有老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手舞足蹈地摇着状纸,一边申述一边求饶:“老爷明鉴!这是讼状,他们不是罪犯,之前刑部都判过的!不能打人啊!”

那高台上的小旗早早得了授意,似乎就在等这一批人来,此时见这些犯人亲属一到,立刻提着马鞭虚空一扬,“啪”地一声,刑场凌空一静,他底气十足地高声喝道:“官府自然不会屈打成招,既然对她用刑,自是掌握了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