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小院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靳赤子大力地拍着朱十的肩膀,赞道:“今天堂上一记反杀,真是漂亮!”
杀香月这不起眼的小院,半个月以来各尊大佛频繁出入,往日凑也凑不到一起的人,现如今却是同席饮酒。
朱十被拍得一倒,举着酒杯有些腼腆地看着邝简:“还是邝捕头有办法,他让我提前留意着茨菇邻里的动静,说江氏父母知道他们要出庭作证,必然要使出银钱,让我不要声张,探听清楚情况。”
靳赤子搭着他的肩膀:“那你怎么知道江氏会知道哪些人会第三轮堂审?”
耿逸春自持地勾了勾嘴角:“当然是我告诉的。我卖了镇府司一个破绽,且看江氏钻不钻,果然,那对夫妻连自家儿子也没告诉,自己径直跳进去了。”
毕竟这些都是小计,失了磊落,耿逸春并不以此自得,只是对朱十正色道:“现如今守备衙门已决定安排我一位姓方的同僚接手此案,那位是个真人负责的人,所有的案卷供状都会仔细盘查,你不要担心,好生配合就是,黑的就是黑的,白得就是白得,这件事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朱十眼底浮出滚烫的泪花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郑重地举起酒杯朝着桌上诸人道:“这些日子多亏各位相助,茨菇案才能如此顺利,各位的大恩大德,我和茨菇来日没齿不忘!”
靳赤子把自己杯子一盖,笑呵呵道:“茨菇可不是我太平教信徒,这事儿我帮你就帮个边角,凑个热闹,要谢你得单独拎出来谢邝捕头和耿少卿。”
靳赤子话说得大大咧咧,耿逸春听得心里却是一惊,看了眼靳赤子,又看了眼坐在靳赤子左手边的杀香月。
靳赤子快乐地看着耿逸春:“我实话实说自己身份了,耿少卿不会对我有敌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