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端贤:“别紧张,别紧张,我来就说一件事,你的行动计划我看了,整体很好,不过情报来源太简略了,等行动完成,你记得去我那补上完整的,不然没法建档入库!……程序嘛,还是不能错的。”
江行峥这边正如箭在弦,也不知上司在这个关口来说这个小节是何用意,只能满口应承。吕端贤笑盈盈地看着屋中人群,拖起厚重的官腔,“咱们镇府司是个公平竞争的地方,不讲金钱权势,全凭实力说话,只有品行高尚之人才能领衔做事表率!今日诸位勠力同心,定能将贼人捉拿归案!——到时候,老夫为尔等请功!”
说到此,吕端贤适时地一顿,且等着下属作势附和,谁知一串急促的脚步忽然从外间打断他,一张眼带小痣的娃娃脸小旗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大眼对小眼地与吕端贤对了个正着:“大……大人……”
名此人叫曲宝,乃江行峥的心腹,他这样急迫,定是传来了紧要情报消息。
吕端贤目光斜望了那曲宝一眼,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对我保密呐!”紧接着一瞥江行峥,别有所指的道:“你们都还年轻,这么年轻可不能早早沾上攀附劣迹,还是要实心做事才行!——行了,赶紧忙去吧!”说着两手一背,施施然走了,留着一屋人戒惮地看看屋外,又看看江行峥。
江行峥此时也顾不上顶头上峰的阴阳怪气,上前一步,询问曲宝:“是什么重要消息?”
曲宝压低了声音,急迫道:“是公事,也是私事……玉府那边刚递来的消息,说玉家小娘子找不见了。”
城西小院里,背正中一朵清瘦的红色莲花,随着肌肤拧动了一下——
繁盛的夏夜,星光璀璨,敲梆声晕染着夜色,卷过沁人心脾的风,杀香月家中都是仿唐、仿魏晋的家具,榻也是底座甚矮的矮榻,四周围着墨画的折屏交相辉映,折屏外一盏方灯,曲折幽深地,透进细腻的光晕。
邝简办完事儿便没再说话,灯影在屏风上勾出男人暗色起伏的剪影,他带着纵欲后的满足和疲惫,安静地闭目养神。
相比之下,刚刚被人全程伺候着的杀香月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摊着四肢,神清气爽舒展着身体,神志清明后,眉眼含着笑侧头看了邝简一眼,紧接着伸了个夸张的懒腰,碰了邝简一下。
两人卧的宽榻杀香月一人占了一大半,邝简没理会,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杀香月:???
某人精力过剩,见状意意思思地支起手肘,探头去,用气音在他耳边吹气:“……这么累啊?”
邝简没应声,继续闭着眼睛,杀香月只能悻悻,无聊地退开一点,饶有兴致地观察起邝简的身体。
他此前没见过邝简的裸体。
说来也是奇怪,应天府的差役多是糙人,白天公干的间歇,一热得邪乎就时常能看见他们在泊水间袒胸露背地凑在一起吃西瓜,那些男人身材魁梧雄健,露一露倒也没什么,相比之下,邝捕头就显得过于洁身自好了,他从没有,至少杀香月从没有见过他衣衫不整过,他再热最了不得也就是把袖子撸到肘部,哪怕汗流浃背,也不可能出现风风火火地脱衣服或者拿着大蒲扇大扇特扇的样子,杀香月与他同吃同住也有一段时间,古御街的清晨趿拉着大板鞋、穿着大裤衩在街上乱窜的俯拾皆是,可是邝捕头克制得体得表里如一,换寝衣也没让杀香月窥见过半点春光,平日洗澡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地避开他,叫杀香月多看他一眼都找不到机会。
故而现如今见邝简赤条条地和自己并排躺着,他便觉得好生新奇。
宽肩、细腰、窄臀、长腿,螺钿屏风透出暖黄的灯光,衬得邝简的肌肉流畅漂亮,线条更利落跌宕,杀香月轻轻咬了咬自己的指尖,一想到方才就是这具身体在取悦自己,一点点地托着他的后腰把他推向高潮,他便感觉身边躺着的不是个人,是老天精心藏了二十几年拆给他最后的礼物,他很得意,又很兴奋,高兴得甚至想猖狂大笑。
想到此,杀香月忍不住伸出了爪子,轻轻地贴上了邝简身侧的肋骨——
邝简的身体轻轻动了下。
杀香月身上沁凉凉的,手掌也微凉,灵活的掌心沿着肋骨的走势缓缓向前,再顺着肌肉分明的腰腹一路向上。
皮肤相接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轻重有致,触感分明,且杀香月这样做并无心诱惑,他只是像只小猫一样,觉得好奇,此前他一直以为邝简一身铜皮铁骨来着,没想到黑衣下的肌理居然这样细腻,本能地就想碰碰邝简,所以细长的手掌压过他柔软饱满肌肉,小心穿过他的上臂,滑过温热细腻的胸椎骨……最后,在邝简的左心房处停下,揪了揪他胸前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