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简步伐沉重焦灼,单手用力托了托身上人,顾不上闩门大步冲进檐下,雨披油伞被他一股脑地卸在地上,他二话不说,急冲冲地背着杀香月就往卧房带。
夜猫见主人无暇他顾,喵呜一声,撒欢似的往屋里冲,邝简此时顾不上这些小畜生,杀香月一路不声不响,不睡,也不说话,他把人放倒在榻上,起身就想先引个烛火把药丸烧化。
谁知他刚退开一点,身下人忽然从榻上折起,嘶声道:“……药。”
杀香月躺在床上就只有薄薄的一片,邝简屈膝撑在榻上,翻出腰间便往他手心中倒了两粒,杀香月拈起一颗咬在嘴里,一颗藏进手心,拨过邝简的脸颊,忽然一个抬头,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他。
嘴唇上清凉馨香的触感让邝简愕住了。
雨水簌簌打在床上,猫叫得要造反,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杀香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夜雨沉暗得只能反出非常微弱的光,可他用力地看着他,妄图捕捉邝简此时此刻所有的表情变化。
然后,杀香月屏住呼吸,满心紧张又满怀期待地,又亲了他一下。
邝简的脑子轰地炸了——
如果上一个亲吻还过于仓促的话,那这一个已经非常直白了,他露出惊惧已极的神情,用力推开他的肩膀,立刻抽身而起!
杀香月脸上的平和瞬间被击碎,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倾起身体,顾不上左手的伤两手并用地板住他的肩膀,挺身往他的脸上凑:“……邝简!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你记起来,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