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香月捉笔,几下写出一手漂亮的瘦金,口中道:“别告诉我义父。”
时医师冷哼一声:“我这鹤芝斋皇城大内也探不到消息,令掌教若是要打探你的消息,本也不必来问我……上次那位差爷太粗鲁了,你热疗需要发散,居然就那么将你提走了……唉!”
杀香月一惊一乍地回头:“怎么、怎么了?”
眼神飘飘忽忽的,显然是没听他说话。
时医师起身,两下把幔帐的银钩放下,对面那楼中人上一刻还在说话,下一刻立刻敏锐地看过来——
“令掌教在我这儿给你留口信了。”
杀香月眉头一抬,蹙眉。
“他说让你别胡闹了,差不多就回家罢。”
“那你替我回一句,”杀香月没有犹豫:“告诉他,别动邝简。”
时医师点了点头:“话我替你带到,再多一句嘴,你们教里业必有因那一套我不懂,不过日子要怎么过,还你觉得舒服才最紧要。”
做他这一行的人,需要相人,时医师猜到杀香月是缠在什么官司之中了,上一次应天府将他强行提走,这一次公门跟随形同押运,但罕见的是,这次杀香月气色虽虚,精神却好,整个人焕发出一股勃勃的精气神,他从去岁夏天接手他,从最初的一口气把人吊回来,杀香月病气歪歪的总像个假人,他还从未见他如此容光焕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