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香月点点头,招来刚刚领他们来的刘伯,道:“老伯,烦劳你走一趟,去城中十字街福寿医馆去找一位金掌柜,就说城西的并肩子问他谁来搬石头了,改日请他马牙,他问你是哪一家的,您老如实告诉他,等到口信立刻回来报我——记住了嚒?”
那老仆人看了邝简一眼,邝简点头,他便当即应承,转身奔着角门去了,杀香月抱着手臂看着角门一开一合,道:“等着吧,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应天府也有线民,金陵地界一旦出现些大盗、惯盗,持刀、持械的,他们就会上报,但是这些线民与杀香月这贼首的线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邝简也想知道,杀香月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午间,邝简和杀香月在耿府用了顿便饭,主人们心焦地等着消息,完全没有胃口,他们俩则自便,杀香月害怕邝简还发烧,拿手背试了试他额头温度,让用人上米粥小菜即可,吃饭的时候,杀香月觉察这府上用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没什么恶意,但就是很微妙。
绑匪的消息是先到的,怕打草惊蛇,邝简明知道递信的人和匪人有牵连,也没有贸然抓捕,只进屋问耿少卿:“贼匪有什么要求?”
“他们……”耿逸春抓着那纸笺,有些茫然,“……他们不是要钱。”
“那他们要什么?”
耿逸春一筹莫展地抬起头:“他们要我在一桩卷宗里轻判。”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邝简接过去看那字条,表情严肃:“甘湾?这是什么案子,大案嚒?”
耿逸春茫然地摇头:“不是,就是一桩小案子,他是徽州府的算手,前些日子随长官来金陵,车马逾道伤了人,这事儿判下来在牢里呆一个月就能出来了,但是他们要我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