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城东,邝简拎着杀香月从刑部直奔四爷家。是时,四爷一家人正在院中遣兴消闲,街外车马粼粼,院内红烛高挑,四爷支着小案,正用玉带娇推荐给他的祁门松墨练字,玉带娇则带着两个弟弟在院中影墙上挥毫泼墨,作画撒野。
邝简一脸霜寒地走进来时,左夫人正端了水果迈出门厅,一见便疑惑了:“阿简?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火气?”
四爷也是一脸讶异,觑着邝简的脸色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摆手让夫人领着儿子们进屋,玉带娇则握着如椽大笔,眨巴着大眼睛在花圃边的怪石上坐下,邝简紧盯着她走过去,劈头道:“琉璃珥被救走了。”
四爷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刑部大牢?谁干的?”
玉带娇也讶异地瞠圆了眼睛,一霎过后,抑扬顿挫地答:“太好了。”
四爷无声地把刚舒出来的那口气又倒吸回去:“娇娇别添乱!”
玉带娇嘟了嘟最,大眼睛不停地眨着,算是配合。
“我有话问你。”邝简居高临下地叉腰,用那种轻描淡写的声音语出惊人:“琉璃珥是男人嚒?”
四爷那如狐般的细长倏地睁大了,看着邝简的表情,好像他在说什么胡话。
玉带娇没有表露任何的惊讶,也没有不知所措地避开邝简的视线,掷地有声地说:“不是,她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