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深思。

只要一想,本来就沉重的脑袋就会变得更加晕沉,只想往下深陷,就这么睡过去也很好。

生病让我的思考变得愚钝,只沉浸在何枝的说话和呼吸声里,嗓子里钝痛,慢慢地竟然忘了回话。

于是他又叫了一声:“蔚先生?”

这一回的声调上扬,像羽毛刷过我的心脏。

“嗯,我在。”或许是因为头重脚轻,思绪混沌的缘故,我不禁向他示弱起来,“何枝,我的头好疼……”

其实这种程度的疼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往不是没有为了工作熬坏身体的时候,但潜意识里,我想让他多看看我。

类似于小孩子博取大人注意的方式。

何枝的声音紧了几分:“头疼么,有没有测过体温,医生过去了吗?”

我心里泛甜。

似乎也没那么疲倦了。

“还没有。”我回答他,“我也刚到家。”

“蔚先生好好休息,我帮你叫医生。”

说完,他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嘱咐自己的助理联系吕诚,又帮我叫来了家庭医生。

我病的不算严重。

家庭医生开了药,在卧室挂上输液瓶,便暂时坐在一边等候,注意情况。

何枝这次工作的地点不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家。他到家时,我还没有挂完最后一瓶点滴,家庭医生规规矩矩坐在一旁,拘谨不已。

虽然十分疲惫昏沉,但是等待的过程中,我却没有一点睡意。

现在……更是格外精神。

我看向他,努力控制面部表情,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阳光,不然怕是会跟没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