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替陈藜唏嘘,他爹娘全死了,剩下唯一的一个亲人,却是个累赘。
陈藜拒绝了好几次相亲,慢慢地,这十里八村的都在传,陈藜不着急找老婆,是为了麦苗。
陈藜不是话多的人,他不主动搭腔,旁人说破嘴都没用,其他人也就不自讨没趣。
天气燥热,每个人的火气都大,几个家里没婆娘的凑到一起,说哪个姑娘腰细,说谁的胸脯大,没一句正经话。
陈藜踩着泥,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手里提着一块猪肉,除了过年过节之外,寻常日子能随便吃上一顿好肉的,整个村里不出几十户。
陈藜进了大院,径自回去自己的屋子。
“麦苗,”他没在外头见着麦苗,进到屋里看了一圈,又大步走到后院,“麦苗、麦苗。”
——麦苗呢?
这大院住了好几户人,几片墙隔着,陈藜在院子里叫唤的声音,都教人听见了。
邻居出来问道,才知道是麦苗没在家里。
一个婶子说:“这么大个人,丢不了他的,搁会儿就回来了。”
陈藜却听不进去。
麦苗胆子小,又怕人,又怕黑。就算出去了,天还没黑,也会自己跑回来。
他在这里这么些时间,每天回来,麦苗从来没有不在家过。
陈藜二话没说,出门找麦苗去,其他男人看到他出去了,也不好啥都不干——自从陈藜回来,这大院里的每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承过他的情。
几个男的就穿上衣服,也在附近帮忙找了找。结果,搜了小半个村子,居然都没找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