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味让他着迷。

他过去明明没有多么喜欢的食物,?也并不是多喜欢吃橙子,可甜橙般的香气却仿佛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大脑,?占领他的思维,?让他的身体骤然变得滚烫。

他知道重清颜没有经过控制信息素的专业训练,开心、紧张、甚至是难过时信息素都会若隐若现地泄露出来,?从第一次闻到那气味时他就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是自己不对劲。

他从不会因哪个oga的信息素而动摇,即便是在易感期也如此,他对信息素有着出色的把控,?因为贺兰枫体质的关系,他早早就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可现在他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的信息素好像随时都会从体内翻涌出来一般。

想要征服他,?想要获得更多,?只是鼻间的气息根本无法让他获得满足,他想要释放信息素让这个人彻底为自己所拥有。

那些疯狂的想法就好像一直隐藏在地底世界的藤蔓突然延伸到地面,将他的理智紧紧缠绕,越是想要挣脱,那东西就缠得越紧。

那是贺兰景坤从未感受过的滋味,?一面想控制,一面又想要沉沦。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渐渐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对重清颜的信息素过于敏感了,他曾经侧面向贺兰枫打探过,而对方几乎都没有闻到重清颜的信息素,?只有自己,总是会在靠近重清颜时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陷入疯狂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突然在他的后颈上敲了敲,那力道不轻也不重,却好像一块冰让他的理智瞬间回归几分。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牙齿已经紧紧咬住了对方的腺体,差一点就要把信息素注入进去了。

他连忙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将怀中的人拉开,头也撇向另一侧,“抱歉。”

“没关系的,”对方居然扬起笑脸这么对他说,还体贴地问,“您是易感期快来了吗?”

并没有,距离他下一场易感期还有两个月,所以他申请在那之前回到帝都,但是这样的话他却对重清颜难以启齿。

他没有说话,重清颜便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没有关系的,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贺兰景坤忍不住看他一眼,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令他着迷的甜橙气息,“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忘记重清颜还是一名圣蒂兰事变的受害者,对他来说被自己这样靠近一定让他想起了曾经的痛苦。

重清颜闻言,微微垂下眸,唇边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不会的,我没有怕,因为我知道您和梅利人不同,您不会伤害我。”

那份无条件的、纯粹的信任让贺兰景坤的心一紧,好像也因对方的信任而在心底立下了某种誓言,然后重清颜便向他靠近,虔诚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那淡淡的信息素的气息再一次夺走了他的思考能力,借由这个吻,他那躁动的心好像也获得了一丝宁静,他极少探求自己的内心,只是在问题出现时快速寻求解决之道。

而现在他明白了,内心深处那无法填补的、总是让他觉得精神力无法集中的烦躁都紧紧只是因为重清颜没有在他身边而已。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oga产生依赖的情绪,他不明白这份感情被称之为什么,却明白他绝对不能离开重清颜身边。

那天的约会总体来讲还算顺利,两人在基地内的状态也一如既往,但有一点却明显改变了——贺兰景坤开始频繁地叫重清颜去他的办公室,或者自己去对方的实验室。

这样的情况自然引起了贺兰枫的注意,他当然很不满,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勾搭他的士兵,就算是自己哥哥也不应该。不过他很快就了解到重清颜并没有被再次标记,哥哥只是经常和他呆在一起而已。

他找到自己哥哥告诫他,“你不准你公开你们匹配成功的消息,就是担心会有太多目光落在清颜身上,但现在你天天和他呆在一起,反倒会让更多人对他产生异样的情绪,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贺兰景坤觉得弟弟总是比自己更了解oga的,于是听从他的话不再叫重清颜过来,但在这之后他就被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空虚感所笼罩。

就好像有上百只羽毛每天都不停地在他心头瘙痒一样,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无法向以前那样专注工作,再没有那么近地闻到哪信息素之前,他的状况还没有如此糟糕,可一旦近距离尝过那甜美的滋味,他就好像食髓知味一般再难让自己忘记。

他还是忍不住去找了重清颜,在深夜,孤a寡o,这样的事他过去根本做不出来,也为他所不齿。

但在那时他好像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他就像一头饿狼一样抱住重清颜,鼻尖在他的后颈处不断地摩擦着,低声诱哄着,“让我闻一闻你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