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成所在的公立中学算本地五所中学里排名第二的,学习抓得很紧,而池小池就的高中,走生和这所中学放学时间差不多一致,而朱守成还担任学校培优班的指导老师,往往要到晚上点多才回家。
因此,当池小池穿着校服,在放学时间出现在朱守成学校附近时,就能轻松混入学生大流之中。
他以学长身份去打听过朱守成的事情,只用了一杯牛筋面,就从一个初二生那里套出了朱守成的不少信息。
朱守成是个数学老师,教学成绩名列前茅,在同学之间风评优秀,脾气很好,从不对学生发脾气,还很关心后进生,关心一些家庭情况特殊的孩子的心理健康,哪怕是再顽劣的学生,在他面前也晓得收敛一二。
前不久,因为初三教学任务太繁重,他的年纪也大了,他就主动申请从初二调走,不跟班教初三,转而当初一的班主任去了。
初二的小男生不无遗憾道:“朱老师真好,谁被他教都幸运。”
池小池笑道:“是啊,我以前也这么觉得。”
池小池认为,朱守成去教初一,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他很快有了发现。
最近,朱守成在放学后总以顺路为由,和一个初一年纪的小男孩一起回家。
那是个单亲家庭的男孩子,学习成绩不坏,是培优班的学生之一,对世界、恶意与性的认知都朦朦胧胧,还停留在小学生对老师的盲从盲敬状态,像是只小小的呆头鹅。
冬至时,朱守成趁中午放学,把小男孩带到家里去,给他煮饺子吃。
天寒地冻的白日里,池小池在二楼门外站着,靠在栏杆上,背对朱守成家门口,闻着从隔壁门槛下飘出的饺子香气,嚓地摁亮火机,引燃香烟纸头,用尼古丁的香气镇静自己,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给訾玉打电话吗。
但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而且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
池小池恨不得和那个男孩换了位置。
他知道那种滋味,他宁肯自己来。
好在,那个小男孩下午就和朱守成一起回了学校,看起来衣衫整洁,神情正常,并对朱守成充满了感激。
池小池没有着急。
他想,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朱守成没有动手呢。
一个可能,是他下午还要上课,不方便对男孩下手;另一个可能,或许是他不想在死过人的家里下手了。
毕竟出了一次意外是偶然,一旦再次失手,出了两次意外,那就说不清了。
想通这一层后,池小池便继续耐心地等待。
朱守成既然盯上了这个小男孩作为猎物,那就不会不下手。
冬至之后,寒假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