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上,为父亲,为他们二人,我要……”内里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软回床上,“严家的江山,时停云来守……”

内里传来褚子陵的声音“公子,莫要闹了,早些睡吧。”

“……阿陵。”停了半晌,严元衡听到时停云含着哭腔哑声道,“阿陵,我没有父亲了啊。”

严元衡心里剐着似的一疼,刚要推门入内,便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类似亲吻的吮吸声。

紧接着他听到褚子陵低声道“公子莫要伤心。阿陵随公子同赴南疆,生死相随,一世不负。”

严元衡脸色大变,几乎是逃离了将军府,只在时停云率军离开望城那日,远远地伴在病弱的父王身侧,目送着时停云离开。

从那时起,严元衡便只能从战报上听到时停云的讯息。

直到死时,严元衡都在后悔,当年他离城时,没能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

这次世界线注入的过程格外漫长而缓慢,池小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时停云每一点每一滴的痛楚和爱恋。

他视严元昭严元衡为至交挚友,心中却只爱褚子陵一人。

褚子陵是他一手打磨出的璞玉。

起初,他想助他脱离奴籍,后来,这块璞玉实在太过夺目,不知不觉便夺去了他全部的视线。

然而,男风在世人眼中只是一桩不算太风雅的爱好而已,时家家训,也绝不允许纳妾。

时停云不愿牵累其他姑娘,又不愿将自己的心事告与褚子陵,平白乱了他的心,索性自己断了念头,只愿一生许国,永不娶亲。

而父亲亡故,将他瞬间推至以前从未想过的高位。

他来到镇南关,匆忙接手南疆军务。

父亲亡故后,南疆人立时而动,完全可以猜到是哪方势力在背后投毒暗害。

北府军军纪森严,乍换将领,虽不至生乱,却难免暗自忧心

少将军上过战场,做过战将前锋,在军中倒有些威望,却从未担任帅职。

时停云真有能力带领整个北府军吗?

时停云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偶尔与将士对饮时,还有心说些昔日望城内的趣事,与将士们一道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某次,在左弼山间的一场殊死之战后,他的副将褚子陵在战中失踪。

向来稳如泰山的时停云第一次失了态,在大雨倾盆的夜里冲出帅帐,纵马至山间,一具具翻着尸首,试图找出褚子陵。

他从十二岁时起就在一起的玩伴,他的璞玉,他在军中唯一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