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的是弓兵营的都统与百夫长,二人都是先服毒才下的手,没等回营,人已经不行了,尸体暂时与其他牺牲将士的尸骨安置在一块儿,您看”
那两人既然敢当众出手,定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卫衍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但思及那些死伤的同胞,脸上露出几分狠厉的神色:“别侮辱了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先让人把他们的尸体运到瞭望台那头,吊起来,等军医处理完伤员有时间了,再去查探一下是否有线索。”
“是。”
“把搜来的相关物品先都送到主帐,另外把与他们同帐的士兵也聚集起来,待我一会儿去了解情况。”
“是,将军。”
卫衍不再多言,拒绝了对方想上前帮忙的提议,在那略微惊诧的目光下,背着陈子穆继续往回走。
天未亮时便自睡眠中被唤醒,又替吕义水治疗,伤神又费力,所以之后的这一觉陈子穆睡得格外沉,直至亥时才醒了过来。
彼时卫衍也已经回营休息了,陈子穆初醒时只觉自己周身被暖意所包围,待睁了眼借着月光才看清了自己此时是被卫衍整个包裹在了怀中。
两人贴得极近,甚至能隔着亵衣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卫衍的一只手臂横越过他的身侧,搭抚在他的后背上,而他的脑袋则是正枕在对方的另一只臂膀上。
更加令陈子穆感到诧异的是,对于这样的姿势,自己竟没有丝毫的不适,就仿佛他本就该待在男人怀中那般自然。
他想坐起身,不料才刚稍一用力,男人便也跟着睁开了眼,低沉的嗓音在耳旁道:“醒了?”
“抱歉,我吵醒您了吗?”
“没。”卫衍伸手点燃了床头的油灯,醒了醒神后见陈子穆一脸尴尬的模样,猜测道:“是不是饿了?”
“我想去解手。”陈子穆难得的有些窘迫,轻轻拉了拉卫衍的衣角,“将军能否让我先下床。”
卫衍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好笑地给他让了位置,又将另一个油灯点燃,“天寒,记得披了披风再出去。”
“好。”陈子穆不再去看卫衍,快速地下床更衣,披好披风后,逃也似地出了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