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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穆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这人交流,转而向卫衍问道:“将军可知那位吕将军中的是什么毒?”

“白骨枯。”

陈子穆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中毒多久了?”

“不足一个时辰。”卫衍严肃的神色中这时也隐隐透出几分着急,“子穆,这毒你能解吗?”

陈子穆这时已经下了床,一边在自己当初带来的那堆药瓶中翻找,一边解释道:“这毒一个时辰内我尚能试着跟阎王抢人,若是待毒素开始蔓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卫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以他对陈子穆的了解,明白对方若是没把握定不会说这话,说了能尝试便是吕义水有救了。

再不去管一旁愣着的李徒,他带着陈子穆便往外头去。

直到两人走出了寝帐,李徒才从后头追了上来:“陈公子大恩,日后李徒当牛做马也必会报答。”

“犬马之劳倒是不必,今后若真有需要李将军帮忙之处,李将军能记得如今这话,子穆便知足了。”陈子穆笑了笑,心中暗自盘算着。

李徒虽谋略不足却胜在做事果敢,爱憎分明,是个能忠心不二之人。

这性子不适合朝堂之上的虚与委蛇,但放在军营里御敌倒十分合适,若再有吕义水这般心思缜密之人伴在左右,两人相辅相成,将来许是能担以重任。

待到了医帐,几位军医见到陈子穆均是十分惊讶,“陈公子真能解这‘白骨枯’?”

陈子穆不多言,上前查看了吕义水的中毒情况,回头就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好奇跟上来的赵二博:“二傅能否替我去找这上头的几位药?需研磨成粉,时间紧急,越快越好。”

药方上都是些常用药,赵二傅虽心里疑惑,但还是应下后立刻就到药柜里寻药去了。

陈子穆将自己带来的几个药瓶搁置在一旁,向旁人要了一些治疗器具,又对卫衍道:“军中可有烈酒?”

“有,我去给你找来。”

军规不许饮酒,但之前李徒在常渝采购年货时还是顺手带回了几坛,想的是万一日后战胜,能让大家庆祝一番,运回营时还被卫衍数落了一番,没想到恰好在这时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