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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奇毒,无论赵连济还是其他几位军医,都仅听闻过关于它的传说,第一次真正遇见,根本是束手无策。

许是见气氛凝重,反倒是担架上的吕义水笑着开口道:“人各有命,将军不必替我难过,还能偷得几日时光交代后事,对我来说”

“别胡说!”李徒打断他的话,强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滚落,“义水你不能死,该死的是我啊,他们的目标明明是我,你为什么那么傻?”

进了这军营,李徒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年少时与卫衍、吕义水三人一同在战场上驰骋,几次重伤也没能让他落一滴泪,但此时看着虚弱的吕义水,他却彻底崩溃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将军,属下有个建议不知是否合适。”赵连济此时却犹豫着再次开了口。

卫衍苦笑:“都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合不合适,赵叔你可是还有办法?”

“不是属下有办法,而是那位陈公子,他医术高明见多识广,会否对这解毒之术也有研究?”

听闻还有一线可能,李徒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急道:“我,我去求他。”

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吕义水这样慢慢死去,李徒觉得自己会疯掉。

其实就算赵连济不说,卫衍本也打算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求助于陈子穆,此时见李徒急着向外去,他便也跟了上去:“子穆这时该是睡着,我同你一道去。”

两人回到卫衍的寝帐,还不待走到床边便看到了那张被放置在床头的纸条,上头陈子穆端正地写明了能叫醒他的方法。

李徒看着床上合衣而眠的男人,奇怪道:“陈公子怎么知道我们会需要他?”

卫衍想到出战前陈子穆说的话,眸色沉了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医帐一直以来人手不足,前几次战后他也都有去帮忙处理伤员。”

李徒点点头没再多想,他紧绷着的神智中唯有救吕义水这一件事,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快将他唤醒吧。”

人命关天,哪怕那纸上的方法极为粗暴,卫衍也不敢耽搁,见李徒已经打了凉水来,卫衍坐在床侧半抱起陈子穆的身子,将他的面部直接置入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