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颇有些忍无可忍,拍着大腿说:“陛下,这种话也是乱说的么!传出去,要让人说你自私凉薄,不顾子嗣安危、父子已经离心了的。就算太子只是受了一丁点惊吓,您也该探望几次,多多赏赐!如今太子躺了好几天了,憋在承庆殿里宫门都没出。您却一次没看过,这让天下人怎么说您好。”
“这有什么可说朕的?又不是朕派人刺杀神龙,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泰兴帝可不认为宗正的话中有道理,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老宗正且歇一歇,其中的道理让我来对陛下解释吧。”
眼看泰兴帝盐油不进,周记把快被泰兴帝气昏的老宗正换下来,自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泰兴帝面前,做足了君臣礼数。
泰兴帝当初被许多臣子否定,因此登基之后最喜欢臣子们对自己行大礼,做足了君臣有别的模样。
他原本因为宗正一予溪団对副大家长教训不孝子的态度烦躁得很,待看过周太师一套完整的大礼,竟然瞬间通体舒畅,烦躁全消。
他故作大方的吩咐,“为太师赐座。”
刚起来站稳的周记抽抽着嘴角心里骂了一句“作怪”,再次跪回地面向泰兴帝谢恩。然后他在泰兴帝说着“太师不必行此大礼”的时候双手撑在地面上,故意“哎呦”的哀叫一声,伏在地上不肯爬起来了。
“求、陛下宣太医。老夫的腰啊。”周记叫得凄惨,四肢却稳稳撑在地面,两个年轻的内侍愣是没把他扶起来。
泰兴帝为了叫起而特意举起的手好半晌没能放下。
眼前的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他眼巴巴看着大书房里臣子和内侍注意力都放在周记身上,担心他身体出问题,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