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背上皮开肉绽,关节处几可见骨,手掌也是通红一片,如同胀满鲜血。
贾玩道:“怎么会不知道疼,只是不敢叫疼罢了,一叫,下一拳就打不下去了。”
少年眼圈都红了,怒道:“都跟你说了不可能了,你这样折腾自己有什么用?!等到了扬州,我自会找机会拖住他们,让你逃生……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他知道这有多疼,他最绝望最愤怒的时候,也用自己的拳头奋力捶打过,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可是除了伤害自己,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到底谁不让人省心,贾玩腹诽了一句,将手收回来,想用袖子掩住,却发现身上这件粗布褂子的袖子太短,且布料粗糙的厉害,只好罢了。
抬头对少年道:“你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甚至不代表你自己真的做不到……这点伤不算什么,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倒头就睡,为免少年再折腾,这次就在他身边躺下了。
“你竟然教训我!”少年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等他准备和贾玩大吵一架时,贾玩早就睡熟了。
少年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愤然从瓦罐里倒了碗水,将帕子打湿了,拿过贾玩的手,细细替他擦拭伤口。
两人闹了别扭,等贾玩第二天再醒,少年便赌气不同他说话,贾玩也不去哄他,查看他的伤处后,又自去练拳,依旧伴着浪涛,一拳拳、一掌掌的拍在头顶的舱门处。
少年见状越发生气,侧身面对着墙壁躺下,蒙头大睡。
只是他又不是贾玩,能成日里睡个不醒,虽闭着眼,耳朵却一直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哪怕他闭着眼,也感觉周围一阵大亮,猛地坐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头顶透进来的光亮。
舱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