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潜端着伤药绷带坐到床头,俯下身子查看伤势:“……跟燕无涯交上手了?”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三更的夜风透进来,颇有些清冷。谢朝寒探头望向门外:“你回来了,怎不见小肥羊?”
段篱沉默一瞬,别过脸去悻悻道:“那小子难过美人关,自投罗网去了。”
梅潜正把蘸了酒的毛巾递给谢朝寒,后者瞪了他一眼,接过毛巾为穆九秋清理陈血,闻言转过脸来:“还请前辈细说。”
段篱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们先去了偃师,之后又改道孟津,大晚上的,跑去个废弃的医舍,叫什么来着……千如医庄……?我藏得远,也没瞧见他们做了什么,就只见着他们救那俩丫头出来,不巧遇上了燕无涯。原本也逃出来了,偏生又撞到明渊手里,阮翕这孩子明明从小运气挺好的,这回竟然走了背字……”
梅潜与谢朝寒同时一顿:“明渊现身了?”
段篱垂下眼,不自然地晃着茶壶:“没有直接现身,但也离得不远。”
谢朝寒收敛了神色,沉吟片刻道:“阮翕算不上江湖中人,与落日城也没什么恩怨,明渊没道理难为他……”
“荣安商会。”梅潜轻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明渊有心,一个荣安商会就足够了。”
段篱低垂着头,全然没了平日吊儿郎当的轻松之色,声音听来沉重不少:“有负所托。”
“若是打着荣安商会的主意,阮翕一时半会不会出事。”谢朝寒宽慰他,“丁严和花小姐呢?前辈可知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