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允闭了闭眼,缓缓摇头:“还是晚到一步,若再早些发现,或许秦教主……”
梅潜想了想:“与你对掌的是谁?”
上官允扯了扯嘴角:“若我没看错,应当是左朔护法,关山月。”
“左朔右望,眉月残月……”谢朝寒低低自语,“人都到齐了。”
阮翕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周围漆黑一片,头顶零星几枚星子,微弱光芒聊胜于无。反复眨了好几下眼,多年山珍海味滋养出来的夜视目力逐渐勾勒出模模糊糊的影子,在眼前摇来晃去。一颗冰凉露水划落下来,恰好落在眼睑上,冰凉触感刺得心头一跳,叫人隐约有些发憷。
两步外,有一大片阴影,依稀是个人的形状。
一阵寒意倏地窜上后脑,阮翕还记得晕过去前最后听到的是玄武斗宿那句“宰了”,该不会自己已经一命呜呼,黑白无常来勾魂了?!
见他动弹,阴影也动了一动,四野静谧之中,有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阮翕险些跳起来:
“你醒了?”
心跳如雷,阮翕攥紧拳头瑟瑟发抖:“你……你是……是……”
那人挠挠头,掏出火折子,不知从哪里抽出支蜡烛点亮。
一豆烛火亮起,映照出的脸胡子拉碴,幽幽地浮在半空。
阮翕吓得声音都变了:“你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蹲下身,将蜡烛凑到一块石头上滴下几滴蜡油固定,又掏出两支在他身边点亮,总算将二人照得清楚了些。权当简陋烛台的石头被推到阮翕身边,那人蹲在一旁,满脸嫌弃道:“这么点胆子还敢闯江湖,没被人打死倒被人吓死。”
阮翕揉揉眼睛,又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呆愣愣地看了他片刻,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