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来的客栈掌柜吓得双腿发软:“哪、哪路好汉……还请、还请放过小店……”
梅潜冷眼扫过这些人,恐慌、惊惧,真真假假,当真混淆视听。
谢朝寒笑了一声:“掌柜还真是奇怪,在下不过一个住客,若非被掳来,又如何找得到贵店地窖秘道?”
有人大着胆子往里凑了一眼,接着火把一下就看到了地上的落日纹面具:“落日城……是落日城!”
自家客栈出了命案不说,还与落日城扯上了关系,掌柜顿时吓破了胆,嚷嚷着几位英雄小人绝不知情。
穆九秋好言好语安慰他几句,梅潜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一场大火,把客栈烧了个七零八落,本是夜里,不少人已入睡,多亏穆九秋示警将众人吵醒,又忙前忙后救人,虽有几人受伤,万幸没有累及无辜性命。
这客栈是不能住了,阮翕那辆华贵马车也被烧成了碳,拉车的两匹宁远马早在火势蔓延到马厩时便挣脱缰绳跑远,眼下这四人两袖清风,站在余烟散尽的街头面面相觑。
操琴脸色青灰,广袖之下,左手按着右腕,整个人摇摇欲坠。
方才人多眼杂,她不敢露出半点不适,如今只剩他们几人,她还是不能露怯。
毕竟有人有心算无心,谁知道暗处又有什么窥视着他们。谢朝寒绝脉,梅潜反噬,只有穆九秋一个人,若再遇暗算,怎么应付得过来。
那只奶猫被穆九秋用帐幔卷了几卷揣在怀里,梅潜用针试了试,它的伤口血肉中、藏于肉掌的指甲里,都是份量不轻的毒,何况这只奶猫本身就有病症,它抓操琴的那一下,不知染了什么东西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