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模人样地绷着一张淡泊的脸,淡淡道了一句“叨扰”,既没说想喝,也没否认。
谢朝寒觉得有趣,摇着那半壶酒递过去:“这是我落英门的百花酿,外头可尝不到。”
梅潜目光动了动,看着那壶酒迟疑半晌,清了清嗓子,努力掩饰着目中一闪而过的为难之色:“不知……什么价?”
“价?”谢朝寒重复一遍,随意一想,顺口一答,“我家百花酿远近闻名,年年只得这么几坛,你要问价……那就,五十两吧!”
梅潜自以为不动声色,脸还是白了白,沉默半晌,把握在手心里的荷包放了回去,四平八稳地走上前,道:“我与你比试一场,以酒为赌注,如何?”
谢朝寒一口应下,挑挑眉问他:“那么你的赌注呢?”
梅潜那时就暴露了铁公鸡的本质,面不改色道:“不用赌注,我不会输。”
谢朝寒大概是真醉糊涂了,乍一听这狂妄自大的话竟也没生气,还真乐颠颠跟他打了。当时只想着你说不会输,那我便赢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万万没想到,这小酒鬼口气大,本事也不小。
一战从泡桐林这头打到那头,又从那头打到这头,一直打到刻着“落英门”三字的大石之下,谢朝寒一着不慎,被一枚金针划破了袖子。
此番轻敌,谢朝寒输了半壶酒,梅潜彬彬有礼地接过酒壶,还客气地道了声谢,踩着行云流水般的步法掠走了。
落英门上下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出鬼没的身法,连谢门主都来了兴趣四处打探这少年的消息,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打探,都找不出这少年姓甚名谁,只隐隐约约打听到,江湖中还有个叫凌虚派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