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人听到他的话,哄然笑起来,笑声中有几分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
阮翕更为奇怪,梅潜和谢朝寒的脸色却已沉了下来。
铮然剑鸣,刺耳的短兵之声将阮翕的注意力急急拉了过去。只见花酌月早扔了木剑,直接拔出双剑冲着刚才发话那人二话不说攻了过去。
那人非但不恼,看神情似乎还兴奋不少,嘴里也没闲着:“花小姐泼辣当真名不虚传,既然那谢朝寒不要你了,我若此刻赢了你是不是也能算比武招亲?”
花酌月咬牙,气得冷笑:“你是哪根葱,也敢肖想天鹅肉!”
那人随手架住她攻势,哼了一声,高声道:“这句话,该说给你那位穆公子吧!在下虽不才,至少生得周正,可不似某些人只敢以半面示人。还俊贤庄,早该更名‘丑闲庄’了吧!堂堂少主闲得很,跟着个女人东奔西跑满天下找情郎?哈!”
一句话说得在场众人都听见,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打在花酌月与穆九秋身上,嬉笑声窃窃声此起彼伏相继入耳,极为不堪,就连旁观者阮翕都听不下去。
“太过分了!”阮翕忍不住上前,“不知这位公子又是什么来头,怎能如此侮辱人!”
众人却没有在意他,所有注意全集中到他身后之人身上,仅仅顿了一瞬,就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叫道:“那是谢朝寒!”
先前那人拉长了声音,轻蔑道:“嗬,这倒是齐了?不知‘飞剑落英’对这位一直缠着你未婚妻不放伺机下手的手下败将丑八怪是何想法啊?”
沉默许久的穆九秋终于开口,却是沉沉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丁少侠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在下自问磊落坦荡,对花小姐亦无非分之想,绝非你所说这般不堪。何况,若少侠对在下有所不满,尽管冲在下一人来就是,何苦拖谢兄下水。”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花酌月怒道,手中攻势未停,剑招绵密,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
那丁公子尚能招架,但也并未显出太多优势,不知是否有所保留,只是嘴里倒是毫不保留:“拖他下水?这可好笑了,当初比武招亲打赢的莫非不是他?花小姐也真是不识好人心,他赢了你的比武招亲却不认账,我这是为你出头,你不杀他却是想杀我?”
“花小姐并无杀心。”穆九秋信手抽了一根木棍,一棍插入他二人之间,将两方攻势格挡而开,闪身挡在花酌月面前,向丁公子欠了欠身,“花小姐一时冲动,丁少侠却出口便是杀字,未免戾气太重。”
丁公子眯起眼:“丑八怪。”
“啧啧啧。”声音不轻不重,还带着几分笑意,谢朝寒懒洋洋搭腔,“真是好酸的三个字哪,听闻河东一带盛产陈醋,果然名不虚传!”
第13章 动口动手
丁公子一下黑了脸:“谢朝寒你什么意思!什么醋不醋的老子不是娘们!”
“自然不是。”谢朝寒夸张地道,“在下先前听闻女子好妒,今日才发现此言不尽不实,这男子妒起来可比女子厉害多了。”
丁公子气得发笑,刚要反唇相讥,却被谢朝寒抢先一步:“河东高柳帮也是响当当的名头,贵帮少主却如此小家子气,难怪此番三场武林大会,一场举办权都没抢到。”
阴狠之色在目中一闪而过,数柄柳叶刀倏然发出,无一不是冲着谢朝寒而去。
短笛在五指间转过几周,谢朝寒不慌不忙一一挡去,一面嘴里不停:“那日花小姐比武招亲,丁公子是不是也在场啊?在下记性不大好,隐约有那么点儿印象,只是丁公子又是败在谁手下来着?还是说——”最后一柄柳叶刀啪地一声被打开,直直飞去钉入树干,谢朝寒笑道,“甚至来不及上场?”
那丁公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甘不愿地挤出个扭曲的笑:“论武艺丁某不敌谢兄,但至少,丁某不会出尔反尔当众逃婚,更不会坐视未婚妻与别的男人厮混!谢兄大度,我辈真是望尘莫及哪!”
“丁公子这可客气错了。”谢朝寒无所谓道,“第一,在下当时只是路过,见穆兄身手出众一时技痒,若早知那是比武招亲,谁乐意惹这麻烦;第二,在下从未认下过这桩婚事,何来未婚妻之说?花小姐与谁厮混还轮不到在下来管,丁兄如此关心,莫非遗憾这厮混的不是自己?”
话音方落,凌厉剑光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比之方才砸丁公子的更为狠厉:“谢朝寒你这混蛋!姑奶奶今天非剁了你这嘴!”
穆九秋见势不好,慌忙冲入他三人之间,一棍挡着花酌月的双剑,一手拉着谢朝寒往外退,一面还要留意着丁公子的发难暗算,着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