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将当今英雄排个一二名次,这还不够得罪人?”谢朝寒短笛一扬,点点她手中书册,戏谑道,“谁不想得个第一?谁甘心屈居于后?这不是唯恐江湖不乱故意掀个腥风血雨么?”
叶扶疏缩缩身子,攥紧了书册:“我还没写多少呢……”
“会不会……只是个误会?”阮翕挠挠头,小声道,“不过一场意外而已,师兄与谢兄是不是多虑了……”
梅潜只当没听见那句师兄,似笑非笑道:“叶姑娘以为呢?”
“我?”叶扶疏低下头,嘟哝道,“我以为……这不是小题大做么……”
“当日那几人认定姑娘是逃跑的丫鬟,言辞凿凿不容辩驳,姑娘挣扎之时与那几人亦是正面相抗,说他们没看清姑娘的脸,姑娘信么?”梅潜缓缓道,“事后他们口中,作为例证的黑痣更是可笑。手腕位置并非如何私密,姑娘挣扎之时不止一次牵扯袖口露出手腕,怎么他们始终不曾发现?再者,他们离开得太过干净,在下与谢七寻遍全城都再没有找到任何踪迹,若当真是出来寻丫鬟的,怎会只寻一次便放弃?那提及富员外家事之人,更是来得巧合走得不着痕迹,既然好热闹连哪家跑了丫鬟都知道,之后花小姐大闹归来居谢少侠逃婚花满堂这么大的热闹怎不来瞧瞧?若说没有古怪……”
谢朝寒顺势接口:“我也不信。”
叶扶疏被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自觉便点了头,阮翕更是肃然起敬,暗骂自己粗心之余对梅潜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师兄,目光如炬洞若观火,阮翕受教了!”
谢朝寒不满,拿短笛敲敲他:“阮小公子,还有我呢。”
见他吃瘪,梅潜心情大好:“跑腿两日,算你个苦劳。”
谢朝寒摇摇头,大叹交友不慎,挥挥手麻溜地走了:“陪铁公鸡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连句好话都听不见,倒不如回房睡觉,等着瞧明日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