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儿因此被诛,璲儿连坐,本来陛下连我这条老命也要一起拿去,被太子以为皇孙求福之名阻下,幸而保住,只是被贬夔州。后我听闻云南一事,自请来此,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宋濂苦笑一下,拍了拍王袆的手臂,“看,我与你一样,都是靠着学生保住了一条老命。”

王袆嘴唇发抖,回握住宋濂的手,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老友风雨一生,本该是告老还乡含饴弄孙的年纪,却失子丧孙,被迁他乡,何其痛也。幸而有太子相保,否则更是要身首异处。

等等?

王袆忽然反应过来:“为皇孙求福?”

宋濂叹道:“是了,你于滇地十余年,想必并不知朝中之事,我且同你大概一说。”

……

炉上茶水沸腾数次,车厢内的私语渐渐转为宁静。

王袆手捧热茶,长叹一声,“竟是发生了那么多事……”

十年间,昔日苍天大树轰然倒塌,驰骋沙场的勇士化作尘土,两个孩子呱呱坠地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唯一不变的,是那个连遭打击的帝王依然向前的步伐,和他们心中对统一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