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见木白表情有些迟疑后,傅友德非但没有觉得这小孩不识抬举,反而有些欣赏其不为权贵(?)折腰的品质来。

他和蔼且耐心地补充道:“你放心,即便你不愿意,我亦是会将此事禀明圣上,为你请得恩赐。”

木白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因为这个犹豫的,他吸了口气,还是将自己失忆的事情以及刚醒来时候他和弟弟被追杀的事情说了。

傅友德闻言倒是真有些意外,这小孩的经历怎么和话本里一样,但细细一想觉得也无所谓。

这事若是发生在中原腹地他还要想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算计,以及有没有什么牵扯,但是这可是在云南哎。

此前的执政者即便不是蒙元势力也是当地土族,那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当然,面子上傅友德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他抚须一笑,一脸沉稳可靠地说了一些信任、依靠之类的话题,直说的小孩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还能将秀芒村当做自己的家吗?”木白捏了捏手指,有些期盼地看了过来。

对上这双圆润明亮的大眼睛,傅友德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触动来。

他家几个儿子在成长的时候他都在外头打仗,且多为远征,因而常有出门一趟回来孩子都能打酱油的事儿发生。

硬要说的话,他阿家中唯有生于大明建国后的老四与他稍熟悉些。

可能是人到了这个年岁自然会对孩子心软,傅友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极为难得地柔声道:“你以后可以有两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