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夜晚就遭了报应,她洗澡洗一半停了水,于是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从这里上去,敲开了他的房门找他借浴室。
后来他又送她下楼。
还要她同他说晚安。
她心里想到这里,不禁扬了扬唇。再一转眼,就到了他的门前。
2204。
面对这扇黑黢黢的防盗门,她又犹豫了。
是否不应该来?
应该再找个时间约他在外面见面的吧。
可是。
徐宙也今晚飞了山东去找画廊的于先生,如果这件事敲定下来,那么她更迫切地需要这幅画卖的钱。
老晏又不肯再见她。
她真的能将画儿卖掉吗?
正思忖,门突然“咔哒——”一声轻响。
开了。
男人显然疲倦一天回到家。他还没换衣服,衬衫的领口随意松散开,袒出一片略显病态的冷白皮肤,锁骨下一粒暗红小痣。
额头贴着退烧贴。
他眉目很淡。
眼睫微垂,透着倦。
南烟倏然愣了下,才想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已经侧身让开了一条道给她,轻轻地笑,“进来吧。”
门在身后关闭了。
南烟正绕开他向客厅去,腰上忽然横过来一个温柔的力道。他从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头顶。
呼吸有点儿重。
她心又开始跳,“怀礼。”
他却是轻轻地嗅她周身莹莹绕绕的香气,像是很普通的洗发水的味道。简单,又自然。
他没什么精神似地抱怨。